记忆边上的采撷

libra_lee

N年前写的文字，与其说是文字，不如说是心情，文以寄情，时隔多年，那份情绪依旧保存完好，再次证明了“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连续几天都下雨，站在阳台上看雨，想起来一些事情，关于“海狗”的往事。 

       两年前这个时候的事情了，那个时候我已经辞职去另一个公司了，不过还是和办公室主任，“张总裁”一起住。那天周末，我们去钓鱼。5点多就起来了，开车去买鱼饵，很恶心的东西，好像是蛆虫。然后去接传说中的“钮祜禄氏 启芳”①（他的名字有典故，后面有空再说）。接着就往目的地去了，连江。一路一边“饶有兴趣”地抽烟，一边大开玩笑。张和我之间的玩笑都是有来历有依据的，来源于生活中接触过的事情或者一起看过的电视。那段时间我们每天晚上准时看《百家讲坛》，特别喜欢纪连海老师讲的《正说满清二十四臣》，其中的经典词汇，我们不厌其烦得有点无聊地引用。一唱一和，两个人笑得东倒西歪，“钮祜禄氏”在后排椅子上一愣一愣，不知所云，不断地用“灰常彪准”的普通话问，“讲什么，笑什么？”我们冲着他笑，很奸诈那种。他以为我们刚才在开他玩笑，“干你佬。”无论什么时候，张和我一起时，如果有第三个人，那个人往往会被我俩搞疯。那段时间，我们以此为乐。“嘿嘿嘿”我们的曾总得意的时候是这么笑的，猥琐得有境界，只要是猥琐的，我们就模仿。“钮祜禄氏”看我们俩在前面一下哈哈大笑，一下嘿嘿嘿地奸笑，不知做何感想。然后，话题一转，“主任，听说今年福州仓山区十大猥亵男评选出来了，你的排名还是第一啊，恭喜恭喜”“唉，比起王彬文差远了，前几天他都领到《国家一级注册猥亵证》了。”“唉，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两人扼腕叹息，表情非常严肃。   

       在叹息声中来到了目的地。天下着雨，我们都穿上雨衣，有点像执行特殊任务。海边的渔民 都住在海上（好像是废话），他们的房子建在连在一起的竹排上，一大片的，和火烧赤壁连营里曹操被庞统设计把船连在一起差不多。这时，我听到一声狗叫，“啊，海狗”，“哪里？”张和“钮祜禄氏”齐声问道。“那，住在海上的狗，简称海狗”我指着渔民房子门边拴着看家的狗。一起笑了3分钟，这种笑很恣意，有种摧枯拉朽的张力。 

      跟渔民租了条小船，有发动机那种（本想说汽艇，虽然原理一样，总觉得很不合适，只能用小学生的描写方式，不求准确，但求精确）。渔民的房子建在海岸边，渔场离海岸距离很远，坐船大概10分钟。所谓渔场，就是用竹排围几个圈，圈中有个渔网，放养着鱼苗。我们便开始动手了。坐着板凳，垂钓。雨依然很大，打在身上啪啪作响，海风吹着有点刺骨，看着海平面白茫茫一片，心里有一种悲凉感，这种意境很容易想起“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柳宗元是遗世独立的豪迈，我没那境界，只有那种面对苍茫大海自觉渺小的欷歔。又联想到自己就要要离开这家毕业后第一个公司，去新的单位了，对老同事的不舍，对新生活的不确定综合在一起的惆怅。“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无聊地想到这句，我要是鱼，会这么傻吗。一般的鱼看到有吃的，一口就咬上去，上钩，这是本能，谈不上笨。既没有鱼饵，又不在水里，这怎么会上钩呢。说明是故意上钩的，愿意改善姜太公同志的伙食。还有一种可能，这鱼具备科学研究天赋（包括观察力，好奇心，大胆探索精神）和心理洞察力，首先，它发现水面上有个发光的物体，这需要观察力，于是很好奇，想弄清真相，这需要求证，当然它考虑了这种可能，会不会是鱼钩，结合平时的经验，它换位思考，如果它是人，这样放鱼钩，不合常理，钓到鱼的可能性趋于无穷小，投入产出比接近无穷大（侧面证明了这只鱼的严谨）。虽然不能完全排除鱼钩可能，科学研究需要献身精神，它经过分析，在危险系数最低的情况下，这种冒险是值得的，于是模仿鲤鱼跳龙门的姿势一跃而出，上钩。可怜的鱼，也很可悲，不是它的问题，是鱼这个种族的问题，作为一只鱼，它是无法跳出鱼的种族局限性而单独存在的，就像评价历史人物，无论多伟大，结论总是有个“但是，作为地主阶级，终无法脱离阶级局限性”云云。。。 

       “吃饭去啦，再大的胃也受不了。”张总裁收杆了。“吃什么，饿死得了。”“走走走，吃饭吃饭，干你佬。”总结战果，张，7条；“钮祜禄氏”，4条；我，成功钓到零条。 

        有意思的是，酒店也在海上。我们拿出3条鱼，分别，清蒸，红烧，煮汤。再点了，酱汁螃蟹，清炒鱿鱼。等菜时，我们“饶有兴趣”地摸着“海狗”的头。张说，“这海狗和启芳家那头长得很像啊。”“是啊，这海狗不容易见到。”“真难得。”“干你佬，你们两个神经病啊。”“钮祜禄氏”要疯了。“咦，海鸡。”“看，那是海鸭”“回去要告诉王彬文。”“还是别说，人家都有《国家一级注册猥亵证》，见过大世面的。”“回去别睡觉了，先考个国家二级，不然在他面前头都抬不起来。”“干你佬，菜来了。”“钮祜禄氏”解脱了。 

       先上的是酱汁螃蟹，“钮祜禄氏”手快，抢了块吃，“干你佬，怎么做的，没味道。”。张说，“你还想要鱿鱼味啊。”我接着引申，“启芳同志吃东西比较挑剔，这螃蟹没有鱿鱼味怎么吃啊。”“是啊，酱汁螃蟹没有炒鱿鱼的味道，萨尼内，”经过我们歪曲事实加引申，这成为一个经典。 

      晚上回去，我和主任去吃饭。吃的是尖椒炒肉片，水煮活鱼，炒空心菜，鱼片汤。张说，“如果“钮祜禄氏 启芳”在，他又要骂了。”“明显嘛，炒肉片竟然没有鱿鱼的味道。”“你看这水煮活鱼，怎么没有水煮牛肉的味道！”“草，你别说，这空心菜，一点螃蟹味都没有。” 

       这类玩笑很无聊也很变态，但有种黑色幽默精神。生活中的无聊，空虚，悲伤，失落，孤独，可以一笑置之。有笑声在，人总不至于太消极。我一直不是乐观的人，但哥们都认为我很乐观，同样的，我也认为他们很乐观。也许，没有人是真正乐观的，毕竟，有些事情不足为外人道也，即使是最好的朋友。 

        Anyway,take it easy. 

①钮祜禄氏 启芳 ——因为有个“爱新觉罗 启功”，那段时间我们口头语都是满清二十四臣，叫他“爱新觉罗 启芳”明显不符合我们的风格，于是“钮祜禄氏 启芳”诞生了。 

棕竹微雨

不错，很生活

打捞阳光

好小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