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练赋【本文获中外诗歌散文大赛一等奖】

柳竹居士

晨练赋

【本文获中外诗歌散文大赛一等奖】

长汀县河田中心小学    刘中华   作

缺公益运动之所，河田大弊也。民欲练身，须自辟路线，有上乌石岽者，有跑火车站者，有奔田塅者，有行国道者，甚有屋顶巡回兜圈者。吾之线路，定屋后河沿已两载耳。
野外练身头忌，雨也；二忌，冷也；三忌，醉也。雨不成行，冷则怕行，醉则难行。诸多练士，未能久持，必缘此三种之一。
羊年二月，绿意盎然，天暖气清，吾与妻晨起六时，沿国道往西急行慢跑而练，近有一桥，名曰：江东。立桥望水，刘源河如练而流，蓝蓝清澈，水边春草繁茂，河中偶见群鸭觅食，相围而聚，或有白鹭戏水，翩翩击波，异声惊怵，一飞冲天。过桥直行半里之遥，左折有道，先下小坡，坡尽道平。田间道左可观冉升朝阳，金光万丈，柔照秧田，树苗密林，日光投叶，灿灿发亮。田埂路头，时见老农耕妇荷锄肩桶，娓娓小叙，田道尽处，右筑简舍，乃农人养鸭之所，舍外黄犬圈卧，眯眼酣睡，长耳尖嘴，状似野狐，闻余声动，微颤小身，竖耳开眼而视，见予悄然路过，并无险情，安然复眠。吾正暗慕黄犬悠态，忽见其项拴链，仅享方寸自由，顿怜其哀。
道尽见河，木桥横卧，此岸有树酷似巨伞，又见一簇丛竹，边土被挖，有欲倒之危。清水河旁，浣女举槌击衣，噼啪声脆。水中小鱼悠游，时啄水面。轻步点桥而过，彼岸河沿绿树细竹，灌木野草，杂然而生，岸顶小道蜿蜒前伸，路边之树，高大叶繁，群鸟枝间婉转赛歌，清脆悦耳，引人止步。小竹抽笋，如万箭待发，妻喜而折，转瞬双手盈握，群箭挥舞似出征女侠。前行百米，现一岔路，左行出林，右下有三角草塘，离路丈许，水浅清清，未有鱼动，但见塘底藻荇交错，草间蛙鸣间隙而鼓，水面如镜，倒影丛花密树，一真一幻；塘壁灌木，时闻孤鸟独鸣，不见踪影。妻捡石击水，噗通惊鸟，张翅迅飞，近攀高枝，愤愤而啼。左河折弯而流，恰有渔夫拉网收鱼，询之：“鱼卖否？”汉子对曰：“主顾定矣！”
数步离岸，右得一坪，青藤铺地而长，芳草择肥而生，点点鹅黄初露嫩芽，若隐若现，簇簇绿意早占春光，迎风摇曳。坪土黄软，如棉宜奔，吾常于此负妻急行，农人瞩目而视，叹为异数。坪边鸡群草间觅食，毛锦羽绣，步态矫健，咯哒相随。近有黑狗独行出没，见人疾行。坪尽右行，楼群初建，路崎多石，坎坷泥泞，前六十步左折穿梭，迂回居所之后，再右走穿邻巷而出，启门回屋，晨练毕矣。
晨练初始数日，有疲惫劳累之辛，十数半月，累意渐离，身轻体健，登梯如飞。余窃思晨练初衷，自为强身，然兼呼清新之气，且望葱茏之色，多聆婉转之声，频赏朝露之光，时闻自然之音，亲睹物类之盛，观品天地之妙，思析宇宙之奇，朝阳柔沐，天籁谱曲，暂脱案牍之羁，时离尘世之嚣，忘烦去忧，撇愁消怨，投心运体，心旷神怡。窃思晨练之益，确乎板指难数。    乐哉，晨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