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整形的朋友不妨先看看整形女医师手记看看这些故事

留学农村

之前对整形行业可以说一直抱着类似偏见的态度，认为整形手术如同“光影魔术手”、“photoshop”等软件一样无非是欺骗人的所谓造美工具而已，最近读了一位整形女医师的书，在其中看到的一些故事却让我觉得生活无非就是个大舞台，你愿意走上去高谈阔论，有人却愿意戴着面具眉飞色舞，这些都无非仅仅是生活而已，也许我们也开始慢慢享受人生，慢慢理解人活一世草木一秋的感觉了，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再三年也不过是一天天的接近另外一个世界而已，只是这个世界的所有缤纷都被阳光和黑夜所遮盖，唯留下我们，在刺眼的光线下、在无尽的黑夜里喘息、不知道大家读完这些故事会有什么感触。

国内首部整形女医师手记《君的美丽梦想》取材自该整形女医师亲身经历的许多事和人，精彩纷呈，堪作电视剧的素材。
我看着觉得挺好的，发几个给大家看看。其后还附带一些美容小常识和整形知识。

君的美丽梦想第一卷
非亲兄弟
一个阴雨绵绵的上午，大概是因为天气的缘故，诊所里面显得有些冷清，我的心情也像天气一样略有些忧郁。站在窗边望着在绵绵细雨中匆匆行走的人们，很有些羡慕那些忙忙碌碌的人们。我习惯了忙碌，乍一清闲下来反而觉得不那么适应。
咨询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护士引着一个人走进来。我出于礼貌赶紧问好和迎接。那人大概是没想到我那么热情，倒显得不自在起来，拘谨地点头向我问好，然后站在沙发边上不敢落座。护士出去倒水，我扫了一眼眼前的这个小伙子，大概二十五六岁，浓眉大眼，神态憨厚，一眼便能瞧出是山东或者东北人。我笑着请他落座，他也憨厚地一笑，拍了拍身上，然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洁净的咨询室里面顿时飞尘飞扬。他身上那件深灰色的夹克衫里面像是渗透了尘土。
我的初步判断是这个小伙子不是一个工人就是远道而来的乡间后生。我有点奇怪，一般来说，像这样的人是很少会来到整形医院的。
护士端了一杯水进来放在他面前，他接过水一口喝干了，把杯子递给护士，看那架势是还要一杯。护士有点讶异，看了我一眼，我示意她再去倒水，她便窃笑着出去了。那年轻人抹了一把嘴，看着我笑了笑，说：“我知道你是整形医生。”
我笑着点头。走进这间屋子的人没有一个人不知道马君是做什么工作的。我说：“有什么能帮助你的，请说。”
他连连点头，说了好几遍：“有，有。”护士端水进来，他接过来又是一饮而尽，把杯子递给护士，“不要了。谢谢！”转过头来对我说，“脸上的伤疤能治好吗？很大的一道伤疤。”
我没看到他脸上有伤疤，但我已经不像刚刚那样觉得奇怪了。我猜想他可能是帮别人来打听的。他又抹了一把嘴，说：“我在北京上大学的，马上就毕业了。正在找工作。”
我有点不知道该先回答他的问题还是先表示我已经了解他的身份。想了想，我说：“伤疤有些能够比较容易去除，但如果面积大或者受伤程度深，完全恢复如初的可能性就小了许多。要看具体的情况。”
“你们这里不是整形医院吗？”他忽地站起来问道，似乎对我的回答不是很满意。
“整形医院也不是能将所有的受损容貌都恢复过来。医学整形和美容整形还是有差别的。身体重大缺陷或者重大损伤的恢复需要根据具体情况确定治疗方案，而且未必一定能够恢复如初。需要的话我可以把关于消除疤痕的手术方法介绍给听，听完你大概就明白了。”
他听完我的话，颓然地坐回沙发里，又扬起一片尘土。这个大学生的衣服里面的确渗透了灰尘。我在迷蒙的灰尘中看着他那张略显粗糙但是很平整的脸，确信他是来帮别人打听的。
他搓着手坐了一会儿，似乎是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我也沉默了片刻，站起身来说：“如果是别人的问题，最好能让他自己来，或者最起码也要拿受损部位的照片来给我看看，我才能确定地告诉你能不能做整形手术，如果能的话，我也可以告诉你大概可以恢复到什么程度。”
他恍然大悟似的站起身来，很快就告辞离去。小伙子风风火火地到来又匆匆忙忙地离开，惹得一个小护士呵呵笑着说这人大概是走错门了，但我突然觉得心里有些沉甸甸的，在这个小伙的匆忙和犹豫间我似乎看到一个我意想不到的故事正在朝我走来。
随后几天一直没有什么消息，我也一直忙碌于工作和外出讲学，基本上没有专门的时间去猜测那个小伙子。又是很多天过去，我几乎已经遗忘了那个匆忙间来去的大学生，但他居然又来了，同样行色匆匆，手里拿着一个皱巴巴的牛皮纸信封，头发有点乱蓬蓬的，面色也不如前一回那样好，身上的衣服显然很久都没有洗了，他坐到沙发里，一股尘土的味道轻易地飘进我的鼻息里。
他手里的牛皮纸信封里装着一张照片。他小心地从里面掏出照片来，仔细端详了片刻，似乎有点犹豫，看了看我，还是把照片递给了我。饶是我见过无数各种各样的面孔，也曾经拿着手术刀在无数张脸孔上做过手术，接过照片的时候我还是被吓了一跳。那是一张扭曲的脸，右边半个脸孔像是塌陷了，有一道很分明的肉棱像条张牙舞爪的蜈蚣一样斜斜地贴在面颊上，一张年轻的脸因为严重的外伤变得狰狞可怖。
年轻人大概从我的表情中察觉到我的震惊，小心地问我：“能治好吗？需要多少钱？是不是要很多很多钱？”
我摇摇头，我相信这肯定不完全是钱的问题，这样的伤痕绝不是一次小小的整形手术就能完全消除干净的。更让我觉得不安的是这个伤疤的来历。很显然，这个伤疤是脸部的外伤造成的，而且一定没有得到及时处理，否则不会留下如此分明又可怖的印痕。
“也许，你可以告诉我这个伤疤的来历，我好确定有多大的把握能将它祛除，祛除到什么程度。”我说，“当然，如果介意的话可以不说。我也同样可以回答你，这个伤疤可以进行整形修复，未必能够恢复如初，至少可以让它变得不那么明显。”
年轻人显得异常高兴，欣然开始了讲述，但才说了一个开头，语气就变得很低沉，看得出他的内心很难过。随着他断断续续的讲述，我的内心也慢慢地走进了这个身上像是随时浸透了尘土的大学生的那段往事。
他的确是北京一所高校的大学生，而且还是很好的一所学校。他来自贵州山区的一个贫困山村，家里除了父母还有一个哥哥。就像很多穷孩子的故事一样，他的生活如果被还原回去，只是贫穷两个字。在他的描述里，那种贫穷简单到只有两间低矮的茅屋，一座破落的小院，几件根本不能算家具的家当，还有就是患病的父亲。那是一个在那样的山区最常见的贫寒家庭，贫穷让一切显得简单而清凉，如果说还有些温暖的气息，那就是一家人之间的相互关心，兄弟之间的手足情长。
四年前他考上了大学，那个时候他的哥哥已经辍学两年。哥哥的学习成绩不怎么好，早在早接替生病的父亲扛起了家里的生活担子。全家人的希望都在这个考上大学的小儿子身上。沿着山道奔走了很多年的他也没有让父母失望，学习成绩一直很好。他是家里的骄傲，他考上大学也成了家里最大的负担。就在得知北京名牌大学的那天，别人都欢喜地上门道贺，希望讨杯酒喝，但他们一家人却愁眉苦脸，不知道该如何让他顺利赶赴北京念书。
全家人忙碌了很久，也东奔西走串遍了所有亲戚家的门，最终还是没能凑够供他念书的钱。六千块的学费和在北京生活一年的全部费用对这个家庭来说无疑是一个天文数字，从来没有出过远门的他更加不知道该如何解决这个难题。
报道的日子一天天临近，能跑的地方都跑了，能借的人家都借了，能想的办法也都想过了，全家人的一天天揪紧。那个时候他们能做的事情就只剩下眼睁睁等待报到日期到来，又眼睁睁看着它悄悄过去。
我望着眼前的这个小伙子，想象着当初他们一家人为了学费愁眉苦脸的样子，心里的难过纠结着。如果不是他现在坐在我的对面而我也知道他即将大学毕业，我很可能会为这一家子当时面临的窘境担心很久。
“阿哥带着我来了北京。他说他有办法解决问题。”小伙子说，“我们用拼凑来的所有的钱买了两张火车票，一起来到了北京，两手空空，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我想上学，阿哥想让我上学。”小伙子似乎陷入了回忆，面色沉重，看得出他很动容。我相信他的内心正在往事中沉浮动荡。
我想不出这两个几乎分文不名的兄弟如何在北京立足又如何保证弟弟进入大学学习，我也很难想象在那种艰难的境遇中那个带着弟弟前来北京的年轻哥哥该如何解决面临的那么多问题。但事实是他不但解决了问题，而且在北京一呆就是四年。
“阿哥跪在大学老师的面前，求他们收下我，他说他会想办法挣钱叫上欠下的学费。”小伙子的话让我一震，我已然想到了那个哥哥解决困难的办法。他哀求学校不要将弟弟拒之门外，而后承诺尽快还上拖欠的学费。
随后的三年多一直平平淡淡，弟弟一边上学一边打工，哥哥在外头当民工挣钱养活家人和供自己的兄弟念书。这样平淡的日子持续了三年多，弟弟几次想要申请助学贷款都被哥哥阻止了，他说一旦欠下那么多钱，就再也没有能力偿还了。他能做的就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多干活，多挣钱，供弟弟毕业成才。
如果没有后来的变故，这个温暖的故事应该有一个很好的结局，但变故就那样悄无声息地发生了。有一次哥哥在休息的时候跑到另一个包工头的工地干私活。那是一个很小的工程，只有几个工人小心地操作，也没有什么防护。偏偏就在那样一个小小的工程中，哥哥受了重伤，他的脸被一根掉落的钢筋砸中，螺纹钢穿透了他的面庞，掀掉了脸上一大片血肉。包工头将他送到医院后就失去了踪影，只剩下浑身是血的哥哥一身尘土坐在医院的楼道里痛苦地呻吟。他就那样在医院的楼道里坐了两天，没有人问起，也没有人关心，甚至根本没有人知道他坐在空荡荡的楼道里忍受着巨大的痛楚。
那一段日子哥哥始终在奔走和呼号，脸上的伤口简单包扎后没有再管，纱布越来越破越来越脏，奔走无果的哥哥居然硬着头皮一头又扎进了工地，一个多月后弟弟前去工地看望哥哥，见到的是已经面目全非的兄弟，那个瞬间他差一点晕倒在沙土堆里。
几个月后哥哥算是康复了，在弟弟的坚持下进行的无济于事的治疗耗尽了兄弟俩身上所有的钱，也让弟弟背上了沉重的债务：同学们你一百我五十地给他凑了几千块钱，但这几千块钱没能换回哥哥昔日英俊的面容。他彻底变成了《悲惨世界》里的冉阿让。
“马医生，就是这样，无论如何，我都要让哥哥的脸变回原来的模样。不管花多少钱，不管用什么方法。我现在也去工地干活，攒了一些钱。如果需要很多钱，等我找到工作之后就立刻开始攒钱。我需要您告诉我一个确切的消息，哥哥的脸能够回到原来的样子吗？那条伤疤能够去掉吗？”大学生殷切的目光，我的心揪得疼。
“我尽力。我会会同专家好好研究，一定尽力帮你。”我承诺。虽然我知道这很难，但承诺了的我一定会努力去做到，因为责任，因为信任。
那是我做过的疤痕如初手术中最艰难也最让我小心翼翼的一个。整个手术筹备过程中我都保持着一种小心翼翼的状态，手术的时候尽管有好几位我特地邀请来的外科整形专家，我依然高度紧张，唯恐不小心给那个伤疤雪上加霜。让我非常感动的是那几位专家一致免除了为小伙子做手术的费用，并且协商制定出了最安全的治疗和修复方案。
那场惊心动魄的疤痕祛除手术我至今记忆犹新，四位专家和我一起忙碌了几个小时才将那条恐怖的疤痕去掉。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等在外面的小伙子浑身湿透了，我看得出他的焦灼和紧张，我的汗水也浸透了洁白的衣衫。
两个多月后的一天，天气很好。我的诊所迎来了我期待已久的兄弟俩。哥哥脸上的疤痕已经几近消失，平整俊秀的脸上荡漾着憨厚的笑，他高兴地说弟弟已经在北京找到了工作，他也要回家乡去帮助父亲操持家里的事情了。憨厚的两兄弟表达着谢意，我笑着说：“你们两兄弟可真像！”
憨厚的兄弟俩大概是会错了意，哥哥挠头，弟弟却笑着说：“马医生，这回您可错啦！我们俩长得一点都不像。我们俩是非亲兄弟！”
我再一次觉得震颤。但我却笑着说：“是你俩错啦，我说的是你们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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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的美丽梦想第一卷
我做了29岁剩女的救命稻草
从事整形工作这么多年，接触过的人各式各样，每个人都有足够的理由追求一份让自己觉得满意的美丽，每个人也都有着自己的一段与容颜相关的经历和故事，但最多的还是因为外表不够满意而缺乏幸福感和满足感的人。崇尚美、追逐美、留住美自古有之也无可厚非，每个人都有权利去追求和拥有一份自己钟情的美丽。作为医生，如果能通过我的双手可以使更多的人获得美丽和向往的生活，那是幸福而且惬意的事情，也是我多年的职业信仰和准则。我始终觉得一个人的美丽是体现在很多方面的，内外兼修始终是人美丽的最真境界。
夏季的时候，知了慵懒地在槐树间鸣唱的一个下午，我接待了一个女孩，她竟然也是一名医生，毕业于医科大学，在北京的一所很有名望的医院里有着一份人人艳羡的工作。这位同行与很多人相比，有着引以为傲的条件：高学历、好工作、高薪水，还有168公分的高挑身材。若看背影或者站在远远的地方看她，没有人不会被她的外形吸引。而且直觉告诉我，这一定是一个谈吐得体、素质很高的女孩。果然，简短的谈话印证了我的猜测，女孩不但有很好的口才和表达能力，而且语气温婉，听她说话是一种惬意的享受。
女孩唯一的缺憾在她的脸上。轮廓分明的脸蛋上，两只眼睛大小差异很明显，鼻梁略略有些低，颧骨也比较宽。这是我对坐在对面的女孩的第一印象，一种很直观的感觉。我发现做整形医生其实也有尴尬的时候，每遇到一个陌生人的时候，我所做的第一件事情通常都是观察对方的容貌并且迅速找到对方脸上的缺陷或者不那么和谐的地方。当然我完全是站在整形医生的角度去看待每个人，并没有讽刺贬低的意味，我这个略有些失礼的习惯完全没有丝毫恶意。
如果忽略了这张脸蛋，女孩无疑是一个可以享受众星捧月般待遇的姑娘，但恰恰女孩子最关注的就是自己的脸蛋。我想我知道了她来找我的原因。我们的谈话就那样在一种医生之间的默契中开始，她没有说自己来的目的，我没有问她的情况，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仿佛多年的朋友久别小聚。
女孩谈吐得体，一个不折不扣受过很好教育的姑娘。简单地聊了一些彼此的日常工作，女孩还是跟我讲起了她的困惑和烦恼。随后话题进入实质阶段，就像每一次接待患者或客户一样，我们开始了一次女人之间的对话和交流，她用非常得体的语言和表达方式向我讲述了自己的故事。
“从小时候开始，父母就一直向告诉我，女孩子只有认真读书才能拥有好的未来。父母对我的管教也很严，别说交男朋友，就连与普通朋友之间的交往，他们也会加以限制。在上学的那么多年里，我一直小心翼翼地封闭着自己，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学习上。学习成绩一直都很好，直到考上重点大学，其间我几乎没有遇到过任何挫折，因为学习几乎是我生活的全部，除了学习，我什么都不用考虑，父母也不允许我去考虑。我习惯了那样的生活，所以也就没有在意很多，包括自己的相貌。大学里我也一直保持着多年的习惯，除了蒙着头学习，我几乎两耳不闻窗外事，不参加任何活动，就连大学里的社团也没有参加过一个。我年年获得奖学金，到了毕业的时候却连自己同班的同学也没有全部认识。这样的状况一直持续到我读完医学硕士，参加工作。我的工作同样单调但也算得上出色。”
在她的阐述过程中，我能感受到她通过努力学习和工作获得的优越感和自豪感，但同时我也感受到她言语间的一抹淡淡的遗憾和无奈，这种遗憾就来源于每一个女孩都会去追求的东西——美丽的容颜。
硕士毕业后她顺利进入一家很有名的医院工作，工作繁忙但是待遇十分优厚，起初几年她忙于工作，心无旁骛。但工作毕竟不是生活的全部，慢慢地她发觉了自己生活中与别的女孩很明显的差异：风华正茂的她拥有高学历，受过高等教育，有着令人羡慕的工作和收入，却偏偏始终得不到男孩的青睐，就连那些常常跟女同事开玩笑打诨的男医生也从不跟她开任何一个简单的玩笑。每每看到女同事们笑着诉说自己的爱情生活时，她总是悄悄地黯然离开那个热闹的场合，热闹只属于那些正在被爱情滋润着的女孩，从来与她无关。
也许是因为长大了，也许是因为开始考虑到未来的生活了，也许是在与别人的差异中开始试图寻找答案，她有时候会刻意对着镜子审视自己，偶尔会打扮一下自己，这件每个女孩每天都最喜欢做的事她以前很少做过。
除了那点小小的在意和简单的修饰，她依然没有很在意自己的容貌。年少的她也曾对爱情充满遐想，她始终相信爱情这东西不可强求，总有那么一天，会有个对她倾心相爱的男孩揽她入怀，万般疼惜。
这样的日子过了很多天，很多个月份，很多年头，她慢慢长大，成熟。她的身上少了几分小女孩的清纯，多了一些成熟女孩的韵味，但不知不觉中原本苗条的身材也因为长期坐着学习和办公又缺乏必要的锻炼而变得不再匀称。洗澡的时候她偶尔会瞥一眼镜子里的自己，傻傻地笑着对自己说：“瞧你那个水桶一样的小蛮腰！”然后笑着，突然就想哭了。
她开始注意锻炼自己，每天走路去上班，晚饭后还会出去走一走，散散步，想一些东西，顺便锻炼。年轻的身体很快重现苗条，玲珑有致。但不知不觉中她也走过了人生中最美丽的很多个年头，韶华不再，她已经29岁了。
对于大多数女孩来说，二十九岁这个年龄正是享受甜美爱情，甚至是幸福婚姻生活的时候，但她始终没能享受到很多同龄女孩拥有的这份简单的快乐。与其说是她不曾遇到，不如说她还没有真正去找寻过。人生中很多际遇是靠自己的努力争取来的，爱情上的守株待兔让她失去了最宝贵的青春岁月。
“马医生，我已经沦为剩女了，彻彻底底的剩女。”这便是她对自己的现状做出的无奈的结论，“剩女，一个多么忧伤的词，居然幸运地落到了我的头上。”
我知道她来找我的目的，但我依然没有忘记我首先是个女人，然后才是一个外科整容医生。我很理解她，所以我知道她现在最迫切需要的是什么。对于一个风华正茂的女孩子来说，容貌固然重要，但自身其他方面的修养同样非常重要。其实，就她本身的条件而言，似乎唯一的缺憾也就是容貌了。我简单地介绍了一些无创或微创的面部整形方法，她自己也是医生，对这些方法的优劣有一定的认识，所以很快我们的话题就进入了面部重塑方案。
“我想，无论怎么样，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自己的实际情况，做完整形你会变得漂亮，但也会有一些小小的麻烦随之而来，比如人们的猜忌，朋友的议论，世俗的目光，手术后的短暂不适感等等。”我把先前对每个患者说过的话跟她说了。
她笑了，意思决绝：“我也是医生，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如果说到了这个年龄，我还有一根救命稻草，这根稻草无疑掌握在你的手里。如果我今天从这里原封不动地走出去，那我的生活可能也会原封不动地维持下去，直到我变成39岁，49岁……”她的脸上荡漾着淡淡的微笑，但我看见了微笑中的忧伤和无奈。
不久之后，她进行了面部整形手术。进手术室的那天下午外面正下着小雨，她笑着，一点也不感到紧张，倒像是有那么一点得意和遐想：“马医生，你说，我从手术室出来之后会是什么样子呢？”
我笑着说：“你还是记住现在的模样吧。这更有意义。”我给她照了一张相片，她笑得很灿烂。做完手术出来的时候她小声说很想哭，我说她现在不能哭，要哭就等到变漂亮了再痛痛快快地哭一场，她努力地点点头。
后来我去韩国讲学，女孩的后期护理由另外一位专家完成。大概过了一个多月的一天上午，我正在忙着准备一个手术，她再次来到我的医院，我竟然没认出这就是那个根据我的方案进行过手术的女孩。高挑美丽的她站在我面前，兴奋和快乐溢于言表。她把一束鲜艳的玫瑰花交给我，站在我的面前傻傻地笑着，幸福地笑着，线条分明的脸上荡漾着与年龄不那么相符的纯真。
她突然鞠了一个躬，抬起头来望着我说：“你真的成了那根稻草，我抓住了，所以我获得了重生。”她调皮地一笑，用眼神瞄着那束鲜花，“别人送给我的，我把它送给马君医生。”
那一刻，幸福激荡了我。
我没想当稻草，因为我只是一个医生。但我还是很开心地接受了那束鲜花，并且郑重地将它摆放在我的办公室里，满屋生香。接到她的鲜花比一个男孩送我那样一束玫瑰还要开心。我相信，我给这个女孩的不仅仅是一份美丽的容颜，更多的是一种自信，一份乐观，一份对生活的信念。在我看着别人追求美丽和自己为别人塑造美丽的路上，我始终需要给他们这份自信、乐观和信念，这样才是我自己理解中的整形外科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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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的美丽梦想第一卷
刺猬女孩
有一个早晨，天气很好，阳光透进宽大的窗户，我站在办公室的窗边望着CBD商务核心区来来往往的车流和人流，觉得能有那么一会儿工夫悠闲地享受宁静实在是一件很幸福而惬意的事情。那天上午前来咨询和诊疗的人很少，我以为可以忙里偷闲看点书或者想点事情，但很快就被一阵噪杂声惊动了。
一个看上去气势汹汹的女孩站在接诊台前，很大的声音正是她嗓门里爆发出来的。很显然，这个女孩与其说是前来咨询的，倒不如说是来吵架的，一直在冲着接诊的护士嚷嚷，带着几分火气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接诊护士略有些尴尬，站诊台钱望着对面的女孩不说话，女孩嚷道：“不就问价钱吗？你直接告诉我不就得了吗？曲里拐弯哪来那么多说道？”
这个女孩是带着情绪来的，看上去有点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我把她请进我的办公室之后，倒了杯热水给她。我还没开口问，她就直截了当地说：“你是医生吧？别忙着倒水，看看我这张脸。我要整容。”
我有些惊讶，随即平静下来。火冒三丈来整形的姑娘还真不多见。
女孩看上去应该十六七岁的样子，在我看来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大孩子。但她语气中的坚定和那份直奔主题的霸气还真少有。这是一个特别的女孩。
“你好像没满十八岁吧。”我笑着问。她反问：“你看不出来？”
我笑笑，说：“我看出来没用，这得你告诉我。”女孩不屑地斜了我一眼，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问：“到了十八怎样？没到十八又怎样？这跟整形有什么关系？都说你是个很好的医生，怎么也跟护士一样啰嗦？别让我觉得我找错了人啊，我会失望的。”
看来我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把她的那股无明业火消于无形，然后才能平心静气地进行接下来的谈话。“要不这样，你先把话都说完，然后再听我说说。”我建议。
“什么也甭说，就告诉我，你能不能帮我整形？”
我没有回答她的这个问题，而是告诉她未成年人即便确实需要做整形手术，也需要征得监护人同意。让我更惊讶的是女孩张口就说：“父母都死了。”
我没有办法接着问了，因为她的回答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我想，沉默可能是当时最好的选择，所以我静静地坐在桌前不说话，也不看她。她坐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了：“你还没回答我呢。到底给不给我整容？”
我说了两个字：“抱歉！”
她心有不甘：“不行。为什么啊？都说你人很好，凭什么不给我做？给个理由。”
我笑了笑：“那你给我个理由，我也好说服自己给你做。”她说：“没什么理由。我就是不想要这张脸，无论整成什么样都可以。”这显然不是理由，但我确信这个气势汹汹的小女孩一定有故事。
又是沉默。我在思考如何回绝她的要求又不至于让她为难和生气。她又开始倒豆子：“你只赚你的钱，脸是我自己的，我想把它弄成什么样好像跟别人没什么关系。”她的语气软了一些，我判断她可能打算讲述自己的故事了，但没想到这个小刺猬一样的女孩突然仰头哭了。
接下来便是一种越来越显得平和的交流，也可以说是一个倾诉的过程。我基本上没有说话，只是不住地点头，鼓励她继续讲述。
女孩的父母都是生意人，一年四季都在外头奔波，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她就习惯了父母的忙碌和家里的冷清。殷实的生活没有给她幸福的感觉，每次走进那座楼，从脖子上摘下钥匙踮着脚开门的时候，她都会难过得想哭。那样的日子过了很多年，她慢慢长大，不再需要踮着脚开门，依然不觉得幸福。再后来，她需要俯下身子开门了，但家里的冷清依旧，她的孤独依旧。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始了与父母之间的第一次争吵，那以后争吵就变成了家常便饭，挣钱和长年累月纠结在身体里的劳累成了父母所有的理由，她在一种绝对的自由中体会着孤独，不知道被父母捧在手心里是一种什么滋味。
争吵持续了很多年，就这样吵着，过着，她长大了。前些天的一次没有理由的争吵发生之后，恼怒的父亲打了她一巴掌。长到那么大，即便很少得到父母的疼爱，但父亲也从没有打过她。她愤愤地瞪着父亲，眼泪滚滚滑落：“我长大了，你为什么打我的脸？”父亲大约是气急了，咆哮着回答了她：“这张脸也是老子给你的。想打就打，不需要给你理由。”
就是那一天，她开始憎恨这张父母给她的脸。接下来的很多日子，纠结在心头的惆怅和悲伤散不去，所以她想到了彻底毁掉这张脸。如果父母和她之间的联系不是一颗心而是这么一张脸蛋，她宁愿毅然断绝这点残存的联系。
听完她的讲述，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头，而且略略心惊。细想了一下，如果站在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的角度来说，她的那些本来让我们成年人很难理解的想法也就变得非常不那么古怪了。理解归理解，我仍然清楚地告诉自己，这个手术肯定不能做了，至少现在不能，不因为年纪，不因为费用，也不因为我的个人好恶，仅仅因为整容根本解决不了女孩面临的问题，没有办法帮助她脱离情感困境。
我们的谈话又继续了很久，时近中午，我觉得有些饿，就请她跟我一起去吃饭。午饭归来，她的情绪好了很多。我耐心地把无法帮助她的理由说了出来，女孩的平静出乎我意料。我看得出来，手术解决不了的问题通过长久的聊天已经有了缓解的迹象。
“没有一种方法比坐在一起沟通更适合你。我们很多时候缺少的不是爱，也不是理解，仅仅是安静地坐在一起说说话，聊聊天，说说心里的想法。我把这些都叫做沟通。”我建议她通过跟父母的交流寻找解决问题的办法。女孩离开的时候红着眼睛，她已经不是一只小刺猬了，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小羊。
我送她到门口，微笑告别：“再见——在你真正有需要的时候。”她笑着离开，回头道：“您说感情是用来交流的，不是交换的。我再好好想想。好像很深奥哦。”
此后很久一直没有她的消息，我在忙忙碌碌中想起那个小刺猬一样的女孩，会因为欣慰露出微笑。很多时候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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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的美丽梦想第一卷
再见，疤痕
那天我习惯性地双手交叉在胸前，站在桌边等人，有些焦急。这样的姿势大概是从上学时候就有了，在我焦虑的时候很不随意就会表现出来。
我似乎什么都没有想，手指相交的指缝间能明显感受到那一道小伤疤。那是我上学的时候在一次实验中不小心留下的，本来很早就可以去掉，但我却一直留着这道小伤疤，一来因为它藏在指缝间无伤大雅，二来也因为我将它作为对自己的一个警示。这道伤疤能让我更加严谨地思考，也能时常提醒自己做事一定不能马虎。
成长的过程中总会留下这样或是那样的印迹，那是一个人成长的见证。我处理过无数别人身上的伤痕，有不小心烫伤或是割伤的，也有意外造成的或者因为某些原因烙上去的印记。几乎每道伤疤背后都有一段故事，都记载着成长的痕迹，所以每次看到有大面积伤疤的时候我都会格外留心。除了认真去掉很顽固的伤疤，还要尽可能地给病人一些精神和情感上的帮助，恢复平整皮肤的同时也希望将他们成长过程中留在身上或者心里的那些灰色印记也一同去掉。
小赵就是有着很大伤疤的一个女孩。
约见小赵那天，我下了很大的决心。她还没来之前曾在网络上跟我有过一段时间的交流，我看过她从网上传来的照片。照片上可人的笑脸下面，脖子正中有一道明显的伤痕，像条肉色的肥大虫子一样盘在脖子里，看了让人触目惊心。
那很显然是利器割伤后造成的疤痕。我放大了来看，越看越惊，那一刀一定切得很深很深。看过照片我就知道这道伤疤的背后有着非同寻常的故事。小赵倒是没有隐瞒我，在随后的交流中很直接地告诉我，那道伤疤是她自己一刀切下去割出来的。我暗自心惊，如果不是绝望到极点，这个女孩是不可能决如此绝地伤害自己。一个女孩能够在自己白皙漂亮的脖子上不顾一切地切一刀，我相信她的心里受到的创伤很可能远远大过身体。
因为刀口在脖子中央，照片拍得也不是很专业，我没有把握参照照片来选定适合的手术并且预估手术效果，所以我请她亲自来一趟。
小赵来得比约定时间晚了半个小时。身材修长，妩媚动人。脖子上围着一条薄薄的纱质围巾。我刻意没去看她脖子间的那条红围巾，那条伤痕就藏在围巾下面。一个年轻时尚的女子在夏天围着围巾本就让人费解，若再将过度的目光投过去，势必会影响她的心情。
小赵比我想的柔和很多，眼前的她矜持，漂亮，眼睛里藏着深深的抑郁。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精神也不怎么好，但这些都不能掩饰她浑身上下透出来美丽和优雅。这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从她端坐在我面前的样子可以看得出来，这是个受过良好教育的女孩子。眼前这个女孩沉静的气质让我无法和那个挥刀自残的人联系起来。
我没有急着谈疤痕手术的问题，而是夸奖她服装搭配得好。听到夸奖，她的脸先是红了一下，然后抬起头来看着我，浅浅一笑。我看得出她因为我的一句不经意的夸奖感到了快乐。落座之后，小赵解开了围巾，那条肉虫一样的疤痕立刻映入我的眼帘。
饶是我已经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也还是被吓了一条。如果她不除去那条薄薄的红色围巾，没有人会相信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孩脖子上居然有那样一条巨大的疤痕。我也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女孩真的就是那个找我求助的人。
“你的衣服很合身，围巾搭配得也很好。”我说。她脸微微一红，低下头去，犹豫了几秒钟，说：“不是为了好看才戴围巾。没有傻子会在这么热的天这么干。”她忽然把头抬起来让我看那道伤疤，刀疤蚕虫一般盘踞在小赵粉嫩的脖子中央，显得非常突兀。我目测了一下，那条疤痕至少有五六公分。
我有点不知道该如何下手测量。小赵看着我，温和地笑了，像是在鼓励我。我也勉强一笑，走近前去查看了一下伤疤，进行了简单测量，然后将所有关于祛疤的手术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并且盘算如何操作手术。
小赵一直静静地坐在我的对面，不言不语，直到我把所有工作做完，她这才将围巾围到脖子上去，然后问道：“能去掉吗？哪怕减轻一些也好。”
她的言谈举止处处透着良好的素质。如果不是脖子上这道疤痕，无乎可以用完美来形容这个女孩的外形和气质。
我笑了笑，说：“虽然祛疤是很难的一种手术，效果也因人而异，但我会尽力，相信不会让你很失望的。”小赵开心地笑了，努力点头，然后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做手术。我说我随后会制定一个完整的方案，必要的时候还要邀请国内知名的专家跟我一同来完成这个手术。我建议她不要着急，先回去等一两天，等我确定了方案再跟她联系。
送她走出医院，我站在楼道里不由得长叹一口气，大概因为太美了，世上那些过于完美的事物总要遭受意外，变得不够完美。很多时候矫情的诗人都说缺憾是一种美丽，我全不赞同这样的看法，完美就是完美，缺憾就是缺憾，完美的东西一旦受到创伤，就注定不会是一种美丽。
我用了一整天时间来思考小赵的手术方案，几乎对照了每一种可行的手术方法，最终决定将手术分成三步进行，虽然小赵为此得来三次，需要很长的治疗周期，但那样会有更好的手术效果，也会减轻痛苦。如果一次将这样大的一道伤疤完全去掉，不仅痛苦很大，而且还可能留下新的疤痕。
我将自己的意见转达小赵，她没有多问，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马医生，就按你说的办吧。我相信你。”
这是我听得最多的一句话，也是最让我诚惶诚恐的一句话。作为一个医生，没有什么比这句话里蕴含的信任更值得荣耀，但作为医生，也必须用自己的技术和经验对得起这样一句简单但又沉甸甸的信任。
每次遇到这样的患者，我都会在心里存着一份感激。我表达了对小赵的感激，也特别想帮助她打开心结。我很希望她做完手术从这里走出去之后就变成另外一个全新的自己，开始全新的人生。小赵对伤疤的来历并没有隐瞒，两次的沟通之后她显然很信任我，原原本本地把关于这个疤痕的故事说了出来。
都是爱情惹的祸。年轻人很容易得到爱情，尤其是漂亮的女孩子；但年轻人输不起爱情，尤其是年轻的女孩子。
小赵大学里有过一次朦胧的恋情，但随着大学生活的终结爱情鸟姗姗飞走。毕业之后小赵进入一家德资企业工作，高挑漂亮的她很快引起了德方一个管理人员的注意，那个人频频向她表示好感，大献殷勤，在工作上也极力照顾小赵。
那个外国人大胆而直接地表达自己对小赵的爱慕，小赵心里忐忑但却犹豫不决。她只知道那个人比自己大七岁，好像独身。德国企业很看重员工是否踏实勤奋，上班时间不允许员工之间有过多交流，所以很长时间里小赵对那个人一直知之甚少。
初出茅庐的小赵在德国人强大的爱情攻势下终于没能坚持很久，爱情之门很快就悄悄打开，她接受了德国男人的深情款款的爱，没过多久就跟他幸福地同居了。把自己的身体交给对方的那个夜晚，小赵像每一个对爱情怀着憧憬的小女孩一样，有着幸福梦想。那时的小赵觉得自己真的是最幸福的女人。每次那个德国男人将她搂在怀里极尽恩爱的时候，小赵都会感动得想哭，她认定这将是她后半辈子的归宿。
甜蜜的时间维持了两个多月，七十多天。
到了年假的时候，那个人好几天没有来他们的爱情小窝。小赵总觉得不踏实，心里惦记着，担心着，打了一个又一个电话，对方总是不肯接，后来干脆关机了。就在小赵忧心忡忡的时候，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女人竟然带着两个孩子来找她了。她说她是不过人的妻子，两个孩子一个七岁，一个四岁。
两个女人四目相对的时候，小赵绝望了。她恨不能立刻找到那个德国男人，一刀杀了他。女人什么也没说，公布了身份之后悄悄离开了。小赵觉得那个女人的平静来去是一种挑战，也是一种无坚不摧的利器。小赵败给了那个女人，因为她不想去争，也不想伤害那两个孩子。在那些痛苦无助的日子里，小赵的心里只有后悔，忘记了哭泣。
休息了几天，她以为自己就那样平静下来了。想来想去，小赵觉得一切都因为自己过于草率，竟然没问了解情况就飞蛾扑火似地钻进了爱情圈套。
几天后小赵上班，德国男人若无其事地从她面前走过，依然满面春风。小赵忽然就失去了理智，大声地骂了一句：“禽兽！”没有想到的是那个德国男人竟然面不改色地接受了那个称号，嘻嘻一笑，双手摊开：“不就是情人吗？需要如此认真吗？”
情人这个词钻进小赵耳朵时她所有的理智和这些天理承受的委屈都崩溃了，大哭着离开了办公室。在街边漫无目的地走了一整天，她哭也哭过了，累也累过了，慢慢平静下来之后决定就这样结束，然后安心做好工作。
一切都在那天发生了改变，几乎所有的同事都在最短的时间里知道了这件事，原本对她青睐有加的男孩子们都远远地避开了，女人都在背后指指点点，所有人异样的目光都像小刺一样扎在小赵的身上。下班的时候，另一个男同事竟然悄悄靠近她，嬉笑着说：“今晚去我那里吧？”小赵对他怒目而视，他却低下头凑近了小声说道：“你那点事儿没有人不知道。”
小赵需要承受的打击远远不止被人欺骗和遗弃，那个德国男人在男同事中间广泛地传播了他们两人在一起恩爱的细节，甚至建议别的男人找机会试试！
小赵崩溃了。从小优秀的小赵被打入了地狱，她没有得到翻身的机会。她的坚强被一点一点打碎，最后走向瓦解。她特意买了一把锋利的水果刀，本想割腕又怕死不成，最后竟然挥刀切向柔弱的脖子。
“呵呵，我真傻。如果不是邻居碰巧过来借东西，我就那样走了。真不值得！”小赵自嘲地笑了笑，美丽的脸上看不出很浓重的悲伤，“活着真好。死过一次之后就想明白了。”我听完这个触目惊心的故事，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好。
小赵说：“马医生，我憧憬完美爱情，喜欢真实。小女孩容不得欺骗与谎言，受不起挫折，一时糊涂就做了这么傻的事儿。现在我明白了，觉得自己很好笑，居然爱上一个根本不配被爱的男人，然后差点为了他赔上性命。不过。摔倒过了就会知道疼，以后我会学聪明一点了。我已经辞职了，我想首先劝自己把以前忘掉，所以鼓足勇气来做整形，希望能整回原来的样子，也希望自己能够重新来过。”
我笑了，望着小赵的眼睛。她的目光温柔而恳切，如同池水。小赵是个聪明而灵秀的女孩子，聪明的人往往知道什么是错，也知道犯错之后该怎么做。我相信现在的她一定能够开始新的人生。
我用心地帮小赵做了手术，几次手术历时三四个月。手术过程中小赵一直很乐观，还不住地给我打气。由于手术部位特殊，有时不能打太多麻药，小赵却没有喊疼。她说要彻底忘掉心里的疼，她必须忍受这一次疼痛。
最后一次见到小赵已经是四个月之后的初冬了，她穿着很得体的衣服，脖子里却不见了围巾。高挑白皙的脖颈托着秀美的面庞，一个出尘脱俗的佳人。我们在医院门口相遇，相视而笑，一切都在不言中。

留学农村

君的美丽梦想第一卷
为了爱，宁愿放弃年轻容颜
世上最动人的故事便是爱情本身。
做为整形医生，我见过为爱整形的，也见过为爱变性的，偶尔还会有小年轻拿着明星照来做整容想变成的，原因只是心上人喜欢这个明星。但是，今天见到的这个刚，则是一个另类的男人，至少，他让我看到了一种坚持，一种真实。
他坐在我对面。年轻，阳光，面部轮廓分明，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帅小伙。我不知道他想整成哪个明星的样子，或者对自己的容颜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但我知道，不求最好，但求更好是当下年轻人的口头禅。我也相信这个年轻人肯定有自己整形的目的和期望。
他笑着问我：“我不难看吧？”
我摇摇头，笑着反问：“你一定对自己的容貌有锦上添花的规划吧？说来听听。”
他又笑了，还是那样明媚的神色。只是我全然没有想到，他略一思量后给出的回答竟让我大跌眼镜。他抠着脑门想了一下，似乎是找到了合适的话语，继而一语惊人：“马医生，能不能把我整得老一些？看起来像四十岁，哦，不，四十五岁的样子。”
这个阳光大男孩要把自己整老，而且至少要整老十几岁！饶是我从医这么多年见过无数各类人等，也吃了一惊，竟然大半天不知道说什么话。从没遇到过的要求把自己变老的人，闪念间我猜想他一定遇上了什么问题，所以并不急着回答他的话，而是静静地看着这个俊朗的男孩，希望透过他的眼神能够让看到一些端倪，也试图通过目光交流让他安静下来，将这个问题再好好想一想。
他低下头去，安静下来。低垂的眼帘很好看，睫毛长长的，像个有着重重心事的孩子一般，纠结在心头的事儿惹得他竟然扑扑地落下泪来。又是一个我不曾想到的举动，如果是在以前，我不敢想像一个眼见三十而立男人会在我面前哭泣，我们只是初次谋面。
我递面巾纸过去，他竟然顺手接了，擤了一下鼻子，把面巾纸攥在手里。如果不是特别无助，一个年近三十的男子应该不会这样。
他收起眼泪，笑了笑：“让你笑话了，马医生。这么大的人了竟然还如此失态……咱们还说正事儿吧，我也很着急。”听得出，他有故事，而且很急于完成整形。果然，很快他又说：“不怕你笑话了，你是整形医生，我要修整我的脸，这些事情早晚要说给你听的。我是为了我喜欢的人才来整容的。”
我静静地听，知道还有下文，这个我似乎也想到了，小伙子反常的举动告诉了我。
他说：“我爱上了一个女人。她高贵，大方，善良，气质好，对我也好。她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一次又一次帮助我，在我最无助的时候耐心地鼓励我，也挽救了我。没有认识的时候我一直都觉得我在这个世界上是最孤独的那一个，我与周围格格不入。但是遇到了她，我的想法变了，我觉得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就好像她是为了我才走到这里来的，我也是为了她才到这里来的。没有她我可能早不在这个世上了，没有她我就觉得自己空荡荡的，像是行尸走肉。”
小伙子沉浸在浓浓的幸福中，娓娓诉说，有点像台湾电视剧里的奶油小生向心爱的人倾诉衷肠。我相信那个“她”在他的心里确然有着极重的分量。我不知道他们经历了什么，也不晓得小伙子从她哪里究竟获得了怎样的帮助与关爱，我只看得出这个年轻人眼睛里闪动着炽热的光，就如一团热情的火。
他接着说：“我知道她爱我，但她就是回避，无私地帮助我，照顾我，却始终游离在我的周围，不肯让我靠近，也不肯走进我的生活。我们彼此心里都有对方，我知道她喜欢我，但她总顾虑自己的年龄，总觉得我是个孩子。”
我已然明白，也知道这个小伙子想干什么了。他爱上了一个比他大很多岁的女子，女子碍于年龄上的差异一直没有接受，小伙子无奈之下想把自己的容颜变老，至少从表面上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
他的眼角湿润着，这是一个用情至深的大男孩。爱是真的，心也是真的，为了这份真他愿意舍弃年轻的容颜。我笑笑，点头，就算是嘉许吧，也许还有鼓励的意思。他的脸上立刻挂满了期待，急着问我：“这很容易办到吧，马医生？”
我的双手让无数人的容颜变得年轻光洁，但还从未有过将一张本来年轻俊秀的脸变得松弛皱巴的经历。说实话，这与整容的目的和技术背道而驰，我做不到也不想去做。
我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说出了我的心里话：“做为女人，我真的很羡慕你的那个她，看得出你对她是真心的，这种真心比什么都可贵。不过，我相信对于真正相爱的人来说，容貌不是问题，年龄不是问题，地位不是问题，一切的问题都来自于心态。很多时候事情本身并不复杂，只是想得太多了，反而将很简单的事情变得复杂。我想，你的问题不是需不需要整容，而是你们是否真的相爱并且愿意承受相爱的结果。”
我看看他，这才说出了我的意见：“说实话，我不想给你做，也很难做到。要把一个年轻人变老，不是一个整容医生该做的事情，无论是技术上还是情感上都不容易做到。整容不是电影里面的化妆，化老了没关系，洗掉之后一切恢复如初，但整容很多时候是不可逆的，一旦选择了，就没有太大的回旋余地。”
他淡笑：“马医生，谢谢你这么直接地告诉我。其实这些道理我都懂，这些话我也跟自己说过。我知道她喜欢我，可她总是跨不过年龄这道坎儿，总觉得我太年轻，我们真的走到一起彼此都没有安全感。您说说，除了整容把自己变老，我还能怎么做？”
女人对婚姻的期待无非是感情加上安全感，一个男人不能给心爱的女人足够的安全感，爱情也就会变得飘摇不定。我除了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暂时还没有想出更好的话来给他一个足够好的建议。
他又显得有些焦急了，忽地站起来，央求的语气：“你还是帮我整容吧。尽一切可能把我变成四十多岁的样子。”大男孩显然是要用成熟男子的容貌给爱人已足够的安全感。
我摇头：“能让人真正觉得安全的肯定不是容貌，而是心。要我摒弃整形医生的职业信仰和追求，把本来完美的东西打碎，很难做到。” 我看着对面那张精致俊秀的脸，我肯定做不到将它变得沟壑纵横，风尘密布。
他们的爱也许是真实的，但并不算很完美。一段真正完美的爱情除了感情之外还要有彼此的信任，有双方的自信，有两个人在一起的信念。我相信那个“她”一定有自己的想法和顾虑，但这个大男孩贸然整容一定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
“不妨这样，先别急于整容，我也不拒绝你。我觉得一个男人真心对一个女人好，不在于回报什么，也不急于给出承诺。最好先想想今天的自己做得是否够好，再想想明天的你能给心爱的人带来怎样的生活。如果你把今天做好了，也把明天安排妥当了，也许就给了她最踏实的安全感。女人对一辈子生活在一起的男人有依赖，女人喜欢一个男人也往往是从依赖开始的，不管是感情还是生活。情在于心，你让她看到你的心，也许会有更好的结果。”
我的话让他失语，良久没说一句话。窗外飘起了细雨，点点滴滴的雨滴散落在玻璃窗上，璀璨晶莹。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拍大腿跳了起来，出门的时候回头朝我喊道：“谢谢你，马医生。雨来得突然，他外出肯定没带伞。”他跑了出去，声音传进我的耳朵里，“过几天我还来！”
小伙子风风火火的举动说明他真的还没有长大。我笑了，从他奔出去的这一刻，也许他已经学会了用心去呵护心爱的女人。我相信，用真心打动一个女人，远比靠整容来获得她的心更加容易也更可靠。
不久后的某一天，我接到了他的电话，语气舒缓，一点也不急躁了，而且融着一股甜蜜的意味：“马医生，那天你说的话我都记下了。我没再多想，就想着帮她解决一些实际问题。刚刚帮她办完送她女儿出国的手续，刚才她竟然跟我说她现在很温暖！我相信她已经不再排斥我了。谢谢你！”
这便是最好的结局。我深深祝福他们。相爱是幸福，真心是幸福。
又过了几天，他打来了电话：“马医生，我们打算结婚。在结婚之前，你能帮我们一个忙吗？”没等我回答，他迫不及待地说，“帮她做做护理，我们打算结婚了。她说要做个漂亮的新娘！”我笑着答应了，他无限欢喜：“明天成吗？要不，你要是有空，就今儿下午吧。”
我笑了，还是那个急匆匆的大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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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常识：整容能把人变老吗？
通常情况下，整容的目的是对已经受损、老化或者有缺陷的容貌变得年轻或者恢复如初，通过整形将人的容颜变老与整个整容行业的工作目的相逆，在这方面没有很好的技术手段也没有人会投入很大精力去研究这项没有积极意义的工作。
实际生活中某些逃犯或不能以真实面目示人的人会在极少数整容医生的帮助下运用化学药品或外科手术将容颜变老或者丑化，借以达到掩人耳目的目的。中国古代小说里常有的易容术其实是一种化妆手段，现代社会技术发达，要把一个年轻人变成迟暮垂垂的老人并不是很困难的事情。
一般来说，要通过化妆将一个年轻人变成老人，个把小时就能完成。在脸上刷一层液体乳胶，炮制出皱纹，涂上化妆粉，稍加调试让肤色更暗淡，再点缀一些老年斑之类加以修饰，配上一副假发便大功告成，一个满脸皱纹饱经风霜的“老人”就栩栩如生了。

留学农村

君的美丽梦想第一卷
变脸
其实我到现在都还是不知道他的真实名字。我确信他填写在患者登记表里面的资料是假的，因为头一回来的时候填写的资料他很可能忘记了，但我却一直记得——那个名字他后来填写的名字各不相同。事实上他每次填写的姓名都不相同。
男人来找我整形的并不少见，但是像他这样的就不常见了。我之所以对他印象特别深刻是因为他每年年底都会来整形，而且每次来的时候都拿着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人模样跟他有些相似，近看却又不完全一样，只是面部轮廓很相似，也都无一例外地戴着眼镜。我看得出他刻意让自己表现得像一个整容成癖的小青年，但我也很清楚，像他这么频繁地整形却又让作为整容样板的面孔频繁变换的人，背后一定有着我不知道的事情。
他头两次来的时候间隔并不久，我曾以为他只是想整得更完美一些，或是心理上有些小问题，需要把自己的容貌刻意整成另外一个倾心的人。第一次他整的是眼睛。因为眼睛有些小，所以跟我协商之后修整了一下眼角。那是一个小手术，随做随走并不影响生活。这样的手术男女通用，我也没有很留意。几天之后他第二次到来，拿着另一个人的照片，要求按照那个人的模样来修整面容，最重要的就是要把鼻子弄得塌一些。
照片上的男子跟他年纪相仿，应该是他的同学或者朋友。我可以肯定那个人不是明星也不是演员，甚至长相都算不上周正。我以为听错了话，他却极肯定地指指照片：“就照着这个样子整，我们本来就很像，应该不难。”照片上的男子面容跟他有些像，差别最大的地方就是鼻子——照片上那个人塌鼻梁，而他的鼻梁却高挺分明。
他解释说：“塌塌鼻其实很好看，也非常适合我的脸型。只是很多人的脸型不合适，所以才觉得不好看。”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但很显然这个结论并不符合实际情况。我很清楚像他这样一张脸如果配上一个很低的鼻子会是什么效果。如果不是先前他已经有过一次整形经历，我很可能会觉得他并非来整形，而是来故意找别扭的。因为他的那个要求非常不合情理。
每个人欣赏美的角度不一样，每个人对自己的容颜也有着不同的偏好和理解。不过作为整形医生，我对符合多数人审美的容颜还是有着比较客观的认知的，而且我最希望看到的自然是每个患者都能漂漂亮亮地走出医院，更希望每个患者是从内到外的健康漂亮。
我有点开玩笑似的拒绝了他的要求：“这样的话有点故意毁容的嫌疑，我建议你还是再考虑一下吧。”不料他竟然非常坚持：“医生，我就是希望整成这样。手术费一分钱也不会少给，我愿意签承诺书，保证自己承担一切后果。有了上一次整形，我对手术很有信心，请你抓紧时间帮我做吧，越快越好！”小伙子很着急，没有了之前的不安和局促。
看我有些犹豫，他急切地催促了几次，然后改变了策略：“如果你不给我整，那我就去别的医院。反正这也不是很难的手术，对吧？”他手里端着茶杯，双眼望着杯子里的水。我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茶叶在热水中慢慢舒展开蜷缩的叶片，变得平整。像极了一个在舞台上蹁跹旋转的舞者，宁静悠然。这是杯子里的水随着他手的发抖微微颤动。
他的话打破了宁静的僵持。我指着照片上的人问他：“你真的觉得他的鼻子比你的好看吗？如果你是医生，我们做个换位思考，你希望自己的病人把原本更好看的鼻子整难看了再出门吗？我有点做不到，请容我考虑一下吧。我也有自己的准则，不是所有人的所有要求我都能满足。”
我的话显然让他有些吃惊，原本笃定的他更加局促了。他大概料定我会答应，我的委婉的拒绝让他有些不知所措。透过他的眼晴，我明显看出了犹豫和踌躇。
其实我也知道自己只是一个整形医生，对一些来找我的人来说，我很希望能够给他们一些我的建议和意见，却绝对做不到也不愿意把我的意见当成一种指导。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由走进我的咨询室，每个人都对自己的容颜有着独立的理解，没有对与错，只有他们的坚持和我对一张又一张面孔的审视。
跟他的第二次见面有些尴尬，我们之间的交谈也算不上愉快，但我还是坚持了自己的原则。我的坚持让他有些沮丧，白净的脸涨得通红，大半天之后才说道：“马医生，其实我之所以整成他的模样，是有原因的。只不过这个原因现在我还不能跟你说，但我保证，绝对没有恶意！如果今天你不给我整，我只能走了，谢谢你。”
他转身告辞的时候我没有挽留，只是朝着他的背影轻轻地说道：“希望你考虑好了再做决定，我相信哪家医院也不会冒然接受你这样的手术，凡事三思后行。”他没有回头，静静地走了，没有再次成为了我的顾客。我相信他一定是去找另外的医院做手术了，我同样相信很可能再也不会遇上这个古怪的小伙子上。
匆忙间又一年悄悄过去，到了年底的时候他居然又来了，不过我没认出他来，要不是他自报家门，我不知道站在我面前的人就是他。让我惊讶的不仅是他的外形变化太大，还有他的眼神都与先前完全不一样了。眼帘垂得低低的，一副不敢正眼看人的样子。他有些不好意思似的朝着我低声说：“马医生，对不起，又来麻烦你了。”
我接过他的病历，微笑着看他。许是瘦了，脸小了一圈，眼睛变成了双眼皮，而且恢复得很好；鼻子也变塌了，我知道，他在别的地方做了那个手术。
“马医生，这次来是想恢复我以前的容貌，眼睛和鼻子都需要。我知道你技术好，一定能帮我。”时隔近一年，他依旧一语惊人，依旧让我觉得匪夷所思。
我更加不能答应了，而且这次我很想知道个中原委了：“能跟我说说为什么吗？不要觉得我一定会给你做这个手术。不是收了钱就做一切手术，做医生也有医生的原则，也有愿意做和不想做的事情。我想，你之所以这样，必定有缘由，如果可以，我还是希望你能告诉我。了解更多，我才能更好地帮助你。”
他小心地看看我，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慢慢说道：“其实我很不得志。硕士毕业之后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工作，父母身体也不好，女朋友因为车祸去世了，她的父母也需要人来照顾……我需要钱，需要很多钱，所以……还是不说了吧，反正我就是想回到原来的样子，你一定得帮我。”
我听得一头雾水，但也没有再追问下去，我看得出这一回他说的都是心里话，这个大男孩大概真的有自己的苦衷。我没有多问，按照商定的方案调整了双眼皮和鼻子。很多天后他满意地对着镜子看了又看，千恩万谢地走了，脚步踉跄。我摇头苦笑。
转眼又到了年底，那几天我忽然有一种莫名的感觉，总觉得他又会来找我。不过这一次我的感觉错了，直到年底过去，他都没有出现。我猜想他可能是一个对整形痴迷的人，总觉得对当前的形象不够满意，整容之后又觉得先前的形象更好，所以总在反复中走进整形医院。我见过不少对整容迷恋到令人费解的人，所以我也就把心头的那种莫名的感觉压了下去，很快就开始了新的忙碌。
有一天上网浏览新闻的时候突然看到了一条醒目的标题，我顿时愣住了，他的模样在我脑子里一闪而过，所有的疑团都解开了。他没有整容上瘾，网页里公布了他不同时期的几张照片，有整形后的也有大学刚毕业时候的，照片上方的深蓝色标题是：男子职业代考公务员敛财十余万。
我不知道该如何去评价：为了应付生活，为了赡养女友的父母，为了给自己的父亲治病，他选择了代替别人参加公务员考试，并且为此频频走进整容医院……
那几天我一直没有好心情，不知道自己苦苦坚持之后耐不住他的请求答应并且执行完毕的整形究竟是不是一种助纣为虐的行为。我在无意间帮助了一个人，却又很可能在不经意间影响了别人，也影响了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