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祖孙被弃山林7年 男孩与狗长大不会说话

春风风人

　　7年前，父亲摔伤去世，母亲离家出走，8岁男孩龙龙（化名）和82岁的祖母相依为命，生活在山林里。邻居们相继搬到山下居住，身边没有玩伴，辍学在家的龙龙唯有与那只小花狗作伴。齐鲁网 发 毛健/摄 陈兰 付莹/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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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叫李世清（音），82岁，男孩就是她8岁的孙子龙龙。8月15日上午9点，记者前往祖孙二人所在地四川省中江县南华镇涌泉村。透过一片核桃林，远远地可以从绿叶间隙里看见一处破败的土坯房，一条石板小道直通土屋，一老一小坐在门口。见有生人到来，男孩飞速跑向屋后的树林。“龙龙，不要跑。”祖母大声喊道。可是孩子却已没了踪影。无论怎么呼唤，龙龙始终不回家。他围着房子一圈一圈地奔跑，并不停地发出“嘿嘿”、“咯咯”的怪异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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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者几次突然回头，都看到龙龙做出很多怪动作，手舞足蹈时还发出弱弱的“呜呜”声。原来，和外界隔绝多年后，龙龙几近失语。多数时候，他只能点头或者摇头，偶尔简短地回答，也不能连贯地说完一句话。龙龙的声音很轻、很弱，需要凑近才能听清。龙龙总爱从玉米杆和杂草的缝隙中偷看家里的情况，而一旦有人望向他，他就会立即像猴子一样迅速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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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天一黑，龙龙和奶奶就这样睡觉。山里没有电，也不通水。没有油，没有菜，祖孙俩盐下稀饭，很少吃肉。而即使是吃稀饭，米也总是不够，经常断粮。一个破烂的竹篾摇篮和簸箕，是龙龙的“床”。82岁的祖母为了让孙子睡上去不太硬，塞满了破旧衣服。簸箕旁的方木桌子已经发黑发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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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堂屋里也没有家具。屋子中间的竹竿上放满了脏衣服，杂物随处散落，散发出浓厚的霉味。一束光从房顶的一块塑料布上透进来，屋子里显得有些亮堂。这样的屋子并不能遮风挡雨，不久前的一场暴雨，瓦片没了，屋顶漏出一个大洞，祖孙二人无处可躲。龙龙虽然失去了说话能力，但他的身手在山林中变得矫捷。他爬上房顶，在被暴风雨损坏屋顶上铺上了塑料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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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具、柴火、杂物占了大半个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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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清身上的衣服已经穿了12年，两只拼凑的鞋子也穿反了。她呆望着屋前那口深近10米的老井。如今，她的年龄和体力已无法将水打出。有时，她只好去山下挑河水做饭。米总是不够，祖孙只好一天吃一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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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孙俩很少上街，只有出去捡废品时，奶奶会带龙龙下山。在街上卖废品时，龙龙紧紧地拽着奶奶，低着头不说话，一有人靠近就往边上躲。祖母会用捡废品所得来买米和盐。偶尔，也会给失语的孙子买几块饼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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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清有5个子女，两个女儿早已成家，3个儿子也先后娶了媳妇。但家里却接连遭遇不幸。10年前，儿媳妇在和大儿子的一场争吵下离家出走，寻妻未果的儿子上吊自尽。龙龙的父亲是老二，却在他两岁时上屋顶捡瓦不慎摔下，没钱医治而离世。不久，龙龙母亲亦离家出走。谈及往事，祖母一脸茫然望向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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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周围还有稀少的邻居，近几年邻居们都陆续搬到了山下，只有祖孙两人独居山坡。祖母说，龙龙曾读过两年幼儿园和一学期一年级，后来因为没生活费，便辍学了。很多时候，奶奶和龙龙总是坐在堂屋门槛上静静地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