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烟赋

柳竹居士

戒 烟 赋

长汀县河田中心小学   刘中华

吾不烟，制赋因和平所托。
和平者，吾同姓第一发小也，幼时家境殷实，祖母溺爱，聪明超众，然不谙学业，小学三试方入初中，初中毕业旋即停学，弱冠之年成烟民。为生计，四方奔走赚钱，初屠猪，次晒泥，三开搅拌机，四磨大理石……。现磨石于浙杭，凡所之工，学即娴熟，旋成师傅，其薪酬自比普通工高，然无钱可储，何缘？爱酒嗜烟。
丙申之春，和平友返杭务工。一日，夜微醉，无意碰翻澡桶沸水，滑倒于地，水烫壮身，起泡受伤，入院治疗十日，又返家休养月余。期间戒烟戒酒，毅然能持。将愈，岩城建林友来探，一夜深谈，友散香烟，竟又续上。
和平友，其人如名，与人相和，疏豪仗义，有侠士之风。逢客友交往，必烟酒盛待，觥筹交错，起坐喧哗，谈笑风生，醉以成欢。故自言：酒乃人生首嗜，不戒，然烟欲戒之。其烟瘾大，好客兼散发，日需两包，合四十六元，因烟有瘾，与酒异，每日需，依此，年计币一万六千七百九十，其惊人之数恰三月工酬，烟消雾飘，缕缕而飞，故挚友薪高而家不殷，此为大故。
挚友三十成家，长子龄十六，尚念初三。其中年又喜得小儿，糟糠之妻顾大照小，滞留在家，又无耕作，全家之计皆仰其辛苦赚回。挚友也时觉烟酒恶陋，实属不必之需，故欲戒烟，嘱予作赋，其言将视赋谨记，断然而戒。
予先言吸烟于身之十害：一害致血栓，易引心脏病；二害损脑部，易使智衰退；三害失味口，满嘴臭烟气；四害导肺癌，引起肺气肿；五害促胃病，导致食无欲；六害损骨骼，致使关节炎；七害损肝脏，减少解毒功；八害损结肠，肠癌患率大；九害致阳痿，影响精活力；十害二手烟，伤及其他人。
吾再论烟者常有四误区：一误 “饭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实是“饭后一烟，害超十烟”；二误“清晨一支烟，精神好一天”，此多属“老烟枪”之感，美其名曰“早烟提神”，实易引支气管炎，谚语曰：“早上吸烟，早归西天”，虽言过矣，不可疏忽，诚当烟民警钟，常鸣于耳；三误“如厕吸烟，一带两便”，细思厕臭伴烟臭，入肺绞心痛，甚致心肌梗，欲抽请慎重；四误“朋友聊天，喝酒吸烟”，烟酒为桥，浅见可增感情，可升关系，可促兴致，可营气氛。然，酒后烟，双重害，酒融烟焦油，易患口腔癌。
余再道同事廖火荣诉受烟害之历：
某夜，廖氏梦醒欲烟，苦烟已断，烟瘾之徒，断烟之苦甚于断炊：无炊可忍饥，无烟难忍瘾。廖友怕骑车惊醒家小，遂步行离家而购，然子夜处处黑暗，商铺户户紧闭，其抓耳挠发，不知所措，正心灰意冷，焦急不安时，灵光忽现——加油站夜不停营，或许有售，廖氏恍变哥伦布，加油站似黑夜新大陆，五步并两步，飞步寻烟处。待达加油站，果有烟售。喜滋掏钱，然口袋空空——急中忘无钱。又飞奔返家，折回购数包，终得过瘾。归途仰见天空数点弱星如鬼眨眼，不免徒生吸烟之恨。
无独有偶，吾父教导后辈禁学吸烟之例，与廖友异曲同工：
某夏一日，慈父青年，至远方赤竹坑田间耕耘稼穑，毕，经山路又至一稍近乌庵堂家田劳作，刚欲下田，烟瘾忽起，摸袋无烟，心悸一紧，察记烟袋遗于五里外远方田坎。是时，正午刚过，环顾无人，唯见空山寂寂，仅闻泉水汩汩，民居相远，难以奢至，再者，未备购烟之款，与人讨烟，断不符其怕求旁人之性……凡此种种，唯有捷步而飞，奔山越岭，折返原处，拾回烟袋，迫不及待卷烟点火，狠吸过瘾，此时饥肠辘辘，骄阳似火，窃想冤枉十里之路，难免心生吸烟之悲。是年，吾与兄长仍属总角。
归家之后，慈父以此为例，向少年吾辈陈烟之恶。吾兄弟俩均未染此习，大幸也！
近日，吾网购书籍数册，妻责费财，吾思抽烟与购书之别，特以新书照五张发微信朋友圈，注言曰：
“余窃以为，购书为第一良习，二十元一册，可怡十天半月，阅完书还在；
  余窃以为，抽烟乃最坏陋习，二十元一包，仅瘾半天六时，吸完全变灰”。
恐友有烟者，见吾论责之，临末添句：“一孔之见，书友相亲，烟民莫怪。”
须臾，果有昔日同窗涂家博回话点评：“生气了，贬我烟民。”与其同姓之友桂林附和道：“卿发之书【注：指吾发《履园丛话》、《夜航船》、《梦溪笔谈》】都是边抽烟边写，方成，无烟，多可怕！”
余蔑之而驳：“吾发之书均为古人之作，无须吸烟（古人烟否？待考），古之撰者，异于路遥苦撰又烟，英年早逝！”
桂林回曰：“路遥，忠实，莫言诸大家，因烟方文思涛涌，终斩茅奖、诺奖。”
吾顺其思而论：“依君之见，干脆可断：若无烟民则无新中国——人民大救星毛泽东乃资深烟民；若无烟民也无幸福路——改革设计师邓小平乃一世烟民，却一世英明；若无烟民更无我鄙人——吾父烟龄六十载，无他便无我浊物……综而言之，可否得论：全民皆应烟！”
桂林兄无语急蒙：“瞎扯呀，应向中华学习！吾亦曾为烟民，戒之已久，因活着很短，死会很久，故珍爱生命矣！”
予心安而对：“此言方佳。吾若烟，满室书香幻烟雾；吾若烟，妻不随吾成家难。”
微信之辩——不烟可行。
吾曾因酒致痔伤，因伤戒酒，乃撰《戒酒赋》，以示戒心，而君为平生第一酒友，童年至交，吾之戒，处无味，君遂放言劝吾解戒：“汝若破戒，吾必戒烟！”吾性情之人不禁诱，半年复饮，以不伤为准，逢宴偶饮，有饮即控。今吾既饮，汝须承戒之诺，方为诚士。
戒之，君安康；戒之，君聚财。安康助寿，聚财富家，宜康宜富，不戒何为？
戒赋既成，卿戒否？请裁！永戒否？在毅！
酒未戒尽，不才须眉似无理劝友。
行文之末，唯愿三思戒尽是为盼！
抱拳作揖撰此赋，不负遥遥殷切心！
信友请戒！！！

                           发小至交刘中华弟2016年7月18、19日
遥遥作于河田店顶书房

舒雁

文采斐然，底蕴十足且生活味浓郁，学习！

柳竹居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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