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依稀爷孙情

柳竹居士 · 发表于 2016-10-2 21:43:38

梦里依稀爷孙情

河田中心小学刘中华作

丙申之秋，八月廿九凌晨五时半，我从梦里哭到梦外——

我梦见，妈妈的丧事刚办完的第二天，我还在刘源老家童年居住的矮旧土屋床上睡，不知是厅子还是厨房处传来嫂子呜呜而哭的声音，其声之悲，令我陡起失母之伤，蒙被而泣。这时，听得哥在床边叫我，他邀我等下去蔡坊帮韩某家割稻子，还说一人包100元礼给他，我边起床边说，我与那韩某又无深交，我就不去了，正在厅外给鸡拔毛的红红妹夫却说他要随礼，我不再理会，径自来到外面老厨房，只见松儿刚四、五岁时的样子，站在我爸旁边，老爸正在灶炉外放火，那长条木板架在废砖上的简易凳多么亲切，我想起童年少年时多少次饿着肚子站在长凳上，眼巴巴地看着大铁锅里煮的美食吞咽着口水。此刻，灶内的火光映照着老父古铜色的脸庞和松儿白皙稚嫩的小手，那小手一只拿着矿泉水，一只抱着瓶大罐的健力宝，那仅剩的小半瓶饮料正晃荡着，浮起簇簇泡沫，松儿刚喝了一口，正咂巴着嘴，舌舔着唇，津津有味地品着，不时还打个饱嗝，耸动一下小肩，手里的两瓶依然可见抱拿得紧——怕人抢去似的！脸上除了安稳的满足，见我而来也并无言笑。我对他说:松，健力宝不能喝太多。松儿伸了下舌头后并不理我。只见老父微笑向他伸出瘦长的手臂，圈抱近松儿，松儿趁势乖巧地偎入老爸的怀中。随后，老爸的一个动作令我惊呆了——他俯下头，竟伸出舌头轻柔地在他孙子（我的松儿）头上䑛舔了两下，又用黑瘦的右手掌在松儿头上抚摸了几下。瞬间，儿子的听话可爱、老父母的慈祥及对儿孙的爱惜之景闪电般在我脑海中交织浮现，我想起了一个词语叫“舐犊情深”，我的泪飞奔而出……

奔涌的泪水、过分的悲伤与感动惊醒了梦中的我——我此刻躺在河田新居宽大的席梦思床上，我真想打个电话给故乡的老父，向他倾诉梦中那温馨的一刻，然而，我马上发现那么一大早用电话惊醒老爸是不理智的。泪水与抽泣把我过渡回现实，泪珠恣意滑落打湿了枕头——我依旧在悲痛着哭泣，幸而泣声尚微，没有惊动熟睡的妻子。

我轻离卧室来到书房，天色虽暗，但已透出黎明的亮光。此刻，我知道，虽然泪珠仍在脸，然而，以前无数次的美梦次日便模糊不清告诉我:现实，光亮的现实很快会让我收缩住泪泉。我忙拿起手机自拍下沧桑脸上这难得的泪珠，并趁记忆清晰，记下了这个真实梦幻中动人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