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山突围战,87年前的悲壮,红山人民从不曾忘

夏雨的天空 · 发表于 2022-5-29 20:12:48

路越走越小，坡越上越陡。

越是艰难越向前。5月18日，我们从长汀县城驱车1.5个小时，来到长汀的最南端红山，再驱车半小时，抵达赤土村的黄草寮自然村，继续前行10多分钟，我们终于来到黄草寮宝龙山。

站在山顶眺望，天高云淡，远处崇山峻岭，乌山尤为显眼。

87年前，一场壮烈的突围战在乌山打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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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山突围

乌山，是位于长汀县红山乡西南面的一座大山，海拔1100多米，山脚东北面是红山乡黄草寮村，南面是武平县大禾乡梅子坝村，西北面紧邻江西会昌县、瑞金县。该山绵延几十里，山高林密，道路崎岖险峻，为闽赣边界的一道天然屏障，地理位置十分重要。

远处中间的山为乌山

长汀县政协教科卫体委四级调研员、原县委党史办主任丘启源曾对乌山突围战作过研究和考证。

“乌山突围战是一场异常残酷、悲壮而又令人惋惜的战争。”据丘启源考证，“1934年10月上旬，中央红军撤离福建苏区实施战略大转移之后，中共福建省委、省苏、省军区以及省银行、闽西工农银行、各主要工厂、医院等单位及所属4000余人，先后迁驻梁屋头、陂溪、元口、四都。11月上旬，国民党军队占领汀州，随即对迁驻四都的红军及地方游击队发起‘清剿’。为牵制和消灭敌人，策应主力红军战略大转移，奉命留守苏区的省委书记兼军区政委万永诚、省军区司令员龙腾云、省苏主席吴必先等在四都率部与数十倍于己的国民党军及地方民团浴血奋战，消灭了敌人大量有生力量，但终因寡不敌众，红军及游击队伤亡惨重，形势面临严重危机。”

丘启源介绍，红军及游击队人员锐减，衣、食、住、行处于极端困难之中，为此，万永诚在红山腊口主持召开省委紧急会议，会议根据中共中央苏区分局委员、红军独立师师长毛泽覃和省苏秘书长罗化成的建议，决定将部队和省级机关人员实行战时编制，成立三支游击队，进行分散突围。在国民党军和民团的几次大规模“清剿”下，1935年4月10日，红军及游击队被迫进入红山的乌山山区。敌人组织重兵对乌山实施地毯式“清剿”，步步逼进，逐步缩小包围圈。红军及游击队依托乌山天然屏障与敌人周旋战斗，打退敌人一次又一次进攻。但随着敌人“围剿”力度的空前加剧，福建军区第十九、二十团及游击队在战斗中伤亡惨重，粮食、药品补给日益困难。特别是食物的短缺，以至包括万永诚等许多指挥员双腿浮肿，行动困难，所剩红军及游击队陷入绝境。为了保存有生力量，省苏主席吴必先带领第二支队在乌山率先实施突围，他们拼死杀出一条血路，突出重围后来到濯田，但因叛徒告密，吴必先在濯田园当南坑不幸被俘，在狱中受尽严刑拷打，始终不屈，于1935年8月在江西九江英勇就义，时年32岁。随同被俘的罗化成、梁国斌等在江西押回长汀途中乘敌不备，逃脱虎口。毛泽覃率第三支队部分红军突围时负伤，之后转战会昌田心、江西瑞金等地，于4月26日在汀瑞边界黄蟮口东北边的大山中再次遭遇敌军追击包围，毛泽覃等人浴血奋战，直至弹尽粮绝，壮烈牺牲。万永诚、龙腾云率领第一支队红军在黄草寮村背后的乌山大山窝与国民党军展开激烈战斗，双方伤亡惨重。万永诚、龙腾云拼死突出重围后，进入武平上湖村，咬住不放的敌军再次包围了上湖，万永诚、龙腾云率队与敌进行殊死决战，直至洒尽最后一滴血。

现场探访

时隔87年后，我们怀着虔诚的心，来到黄草寮村，在乌山突围战期间，为防止国民党军和地方民团的偷袭，红军和游击队在黄草寮设置哨所，派兵驻守，黄草寮村民则负责为红军提供后勤补给。

红军小路

村中往大顶岽山，有一条石头砌的小路，当地退休干部刘德林告诉我们，这是当年的红军小路。一路艰难前行，我们爬至大顶岽山顶，如今这里林深叶茂，遗留有不少石块。刘德林说，这是当年哨所所在地，以前这里树林没这么茂密，从这里俯瞰，黄草寮村一览无遗尽收眼底。而在大顶岽山脚下的一个隘口往西南方向走，就能前往乌山，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感觉，战略位置极佳。在山中，一些壕沟依稀可见。

赤土黄草寮山上碉堡遗址

从这个隘口往西南方向走，就能前往乌山

据黄草寮乡贤、红军烈士后代、广东韶关大学教授刘德波回忆，父亲生前常在他耳边念叨：“你是伯父的继子，伯父的后代，要争气哟。”一开始他不清楚是怎么回事，经父亲多次解释才弄清事情的原委。原来，当年伯父决定参加红军时，祖母曾在伯父和父亲面前千叮万嘱：万一镜儿（刘维镜）在战场上走了，将来你成了家，如果生了两个儿子，第二个儿子必须过继给维镜做后。他父亲答应了，伯父也同意了，祖母才心安了。后来伯父参军不久就在乌山突围战中壮烈牺牲了。解放后，伯父被追认为烈士。“无论在何时何地，我都永远不会忘记我的红山老家，我的父老乡亲，更不会忘记那长眠于乌山脚下的红军烈士们！”

苏竹村老屋墙上留下的弹孔痕迹

保护现状

由于黄草寮村地处偏远，幸存战士寥寥无几，且年代久远，乌山突围战黄草寮红色故事之前并未得到充分挖掘。

“乌山突围战是异常残酷和悲壮的，打了6天7夜，乌山流下来的水都被染红了。这些人是最坚定的红军战士，在最困难的时候也没有退缩，他们值得我们每个人学习，他们的精神必须传承下去。我们希望乌山突围战的故事能够得到充分挖掘，让后人多角度、多方位了解这段红色故事。”赤土村党支书杨远辉表示。

“他们为民族解放、人民幸福，不畏艰难困苦、不屈不挠、英勇奋斗、勇于献身的革命精神将永远铭记在长汀老区人民心中。”丘启源说。

为做好“乌山突围战”红色文化宣传，赤土村党支部在赤土村水口党建公园里专门设立了“乌山突围战”红色文化宣传栏。此前，他们曾将有关材料寄给毛泽覃的嫡孙毛新明，在了解这段历史后，毛新明题了字：乌山突围战前沿哨所黄草寮。

毛泽覃嫡孙毛新明题字

此外，红山乡党委政府先后邀请刘少奇故里管理局原局长、刘少奇纪念馆原馆长罗雄，龙岩学院中央苏区研究院特聘研究员、古田干部学院特聘讲师王坚等相关问题研究专家、学者到红山调研、讲座，深挖红色资源，努力做好“家门口”的红色文章。

龙岩市融媒体中心出品

融媒体记者：陈良锦林加涛许文星

通讯员：邱启发（部分照片由赤土村提供）

编辑：林加涛

检查：黄清花

审核：陈良锦蔡添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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