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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5-19 21:4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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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空军乱了
1966年9月15日,林彪在首都百万红卫兵大会上发表所谓的“重要讲话”。一时间,“划线站队”、“认清门,看准人”、“紧跟无产阶级司令部”,便成了一些人心目中关系到生死荣辱的抉择。空军机关相对平静的生活节奏不可回避地被打破了。
这年国庆刚过,数以万计的空军院校学员?空军飞行院校除外,不许离校外出串连 ,手持林彪签发的允许进京串联的电报令,大摇大摆地进京“造反”了。这些“革命小将”四处串连,多方查抄“黑材料”,竟设法弄清了吴法宪批给各院校的文件、电报,以及传达的电话记录。于是,这场大火烧到了吴法宪的头上,猛烈炮轰吴法宪前期派工作组“执行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的错误”。空军机关的部分干部职工和文工团部分团员受社会造反思潮的鼓动也跟着成立“造反派”组织,不少人还在空司机关门前静坐,要求吴法宪出来接见并回答问题。
在满城风雨中,吴法宪恰如一头惊弓之鸟,哪里还谈得上什么权威。听说地方“造反派”也把手伸向空军机关、院校,内外串联,横冲直撞,他又急又怕,不仅指示党办的王飞、周宇驰、于新野等一帮干将不断搜集材料整理成“情况反映”上报,还亲自频频向毛家湾告急。
吴法宪为了从造反派的“火烧”、“炮轰”中尽快脱身,一面向毛家湾求援,一面转移目标,唆使院校造反派在大院内揪斗所谓“罗瑞卿分子”。吴法宪也还真不是草包,他请示叶群后,授意身为司令部党委成员、二级部长的王飞等人,组织党办司办的周宇驰、于新野等一帮干将?后来这些人大都成了林立果“小舰队”的重要成员 ,成立“空司造反队”?按当时的规定,机关处以下干部可以参加群众组织,二级部以上干部算当权派,不能暗中操纵群众组织干扰运动 ,以任意打击迫害不合他们心意的上至空军党委常委下至基层干部群众。
“空司造反队”成立后第一件事,便在大院里贴出一大批攻击空军前任司令员刘亚楼上将妻子翟云英的大字报,紧接着又抄了她的家。何廷一得知情况,心里颇不平静,怀着复杂的心情赶到院内,劝说“造反派”:“翟云英同志是我们门诊部的医生,不是当权派。你们这样搞不好。”先他一步赶到的空军副司令员成钧也在旁劝说“造反派”:“大家有意见好好提,但不能这样做。”两人的话毫不留情地被造反派给顶了回来:“她参加寡妇集团,得马上搬出这座小楼,接受审查。”所谓“寡妇集团”,就是翟云英与罗荣桓元帅的妻子林月琴等有些正常的来往,加上她又拒绝为叶群作伪证,便引起叶群的猜忌,说她们是“寡妇集团”。
吴法宪在刘亚楼逝世后曾痛哭流涕,表现出很深的战友和部属之情。在林彪亲自主持刘亚楼的追悼大会后,吴法宪在空军党委会上郑重宣布:“中央给刘司令员很高的评价,刘司令员是我们空军的创建者,他生前住的这幢房子谁也不能去住。”司政机关对他的话很是认真做了一番传达。 言犹在耳,他却自食其言,唆使党办司办的秘书们造反,对刘亚楼的未亡人翟云英极尽诬陷迫害之能事。
吴法宪和他的喽?们的反常表现,激起空司一些干部群众的不满。1月11日,司令部一部分人自发揪斗了空司一个副参谋长和空司办公室主任王飞等人,追问他们深夜组织人写大字报搞阴谋活动、转移群众视线的问题。空军通讯学校一些“造反派”到场表示支持。
眼看机关内部乱起来了,党办司办的秘书们彻夜行动,向林彪叶群写报告、送材料,吴法宪从院外打电话,要王飞等几个人“吃饱一点……坚决顶住”。
无时不在关注空军动静的林彪,看到火烧得差不多了,就和叶群商量,决定去找江青“救火”。在“造反派”中,此时林彪的声望还不及“文革旗手”江青。为着与江青的相互需要,毛家湾与钓鱼台接触频繁,尤其是叶群更常去钓鱼台,多方巴结讨好江青,约定互相帮助“抓仇人”。1月13日,叶群给吴法宪打电话说:林总已向江青讲好了,今晚中央文革接见军队院校师生代表,由江青出面讲话保你,但要提出打倒刘震、成钧、何廷一。你把他们三人的主要材料写上几条交给江青。
黑网已经织到自己的头上了,可何廷一却尚未觉察,即使觉察,他又如何能冲破这张密不透风的黑网??
1月13日上午,他按时上班,走到办公楼门口,有人轻声告诉他:“昨晚出了你的大字报专栏,你快去看。”何廷一心里一个格登,加快脚步上到三楼,但见一群人正在看自己的大字报。司令部那伙人闹了一夜,仅拼凑了6张大字报,而且都是无中生有的。其中有一张两人联名写的大字报最为恶毒,煽动性也最大,说何廷一是反党分子,污蔑江青娇气,她的女儿李讷生病要派飞机送医生,何廷一和叶子龙坚决不同意。有一张大字报说:何廷一说过,空军党委第十一次全会曹里怀、刘震等人胜利了,要开什么庆祝会。情报部某人写的大字报说:何廷一不同意改装歼-7侦察机……
真是天大的谣言?何廷一何时说过江青娇气之类的话,江青要飞机送医生去杭州给她女儿李讷治病,他也照程序派了,根本不存在和叶子龙不同意派飞机的事。虽然她对江青的印象不好,但她是主席夫人,对她交办的事只能认真照办,哪来的不尊重呢?
下午上班,何廷一刚进办公室,秘书唐兆兴就心神紧张地前来报告,说红机子被撤掉了。红机子是中南海三十九局的保密电话,撤红机子是他们要对何廷一动手的征兆,可何廷一还很坦然,以身正不怕影子斜自我安慰。下班后他在一楼看大字报时,办公室孙秘书站在他背后,小声说:“何副参谋长,党办正在向中央文革小组写你要搞政变的报告,你得当心。”他哪里知道,那个报告是空军党办某人秉承吴法宪的旨意起草,经王飞修改由梁副参谋长过目后送给江青的。
联想到红机被撤事件,何廷一回到家里立即做起应付突然事变的准备,把借来的东西送还人家。晚上他到空军总医院给专机师师长胡萍送回两盘磁带时,从胡萍嘴里得知,空军政委余立金,原空军第一副司令员兼参谋长、现七院院长王秉璋也在这里住院。何廷一想了想,便前去看望余立金。到了余立金的病房,却见王秉璋也在那里,两人正闲聊着。何廷一向他们说了一些近日出现的异常情况,余立金没有吭声,王秉璋说:“何廷一呀,我现在可帮不了你的忙了。”从他俩说话的口气和表情看,何廷一感觉他们可能知道要对自己动手的情况,他本想多多打听,但他们却王顾左右而言他。想想他们自身的日子也并不好过,还是装病到医院躲风的,何廷一便很快告辞了,转而去看望住院的空军通讯部副部长池龙。谈起空军的现状,何廷一少不了忧心一番。后来造反派据此说,何廷一去看池龙是搞密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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