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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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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8-9 10:26: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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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 福建龙岩来自: 福建龙岩
李海波所不知道的是,医生用来抢救那女孩的机器,不叫起搏器,而应该叫除颤器。打的那几针,静脉点滴是为了开通静脉通路,直接注射的应该是多巴胺、肾上腺素一类的急救药物。
李海波所不知道的是,这个姑娘现在肯定还没有送去火葬场,而是在医院的太平间。一个人离世之后,遗体很少立即火化,而是会在太平间停放上两、三天,一方面是为了给亲属有充足的时间安排葬礼,也是为了确保死者不会突然复活,这之后才送去火葬场。当然,有的时候死者身份不明、死因不明,需要家属验圌尸或DNA指纹分析,或者法圌医进一步验尸,尸体会在太平间停放更长的时间。
李圌海波所不知道的是,我在弯腰鞠躬的时候,并非单纯为了向这朵含苞未放便香消玉殒的美丽花朵致意,更是为了偷瞄一眼挂在床尾的病历单上的,她的名字和病床编号。而她的名字和病床编号,会标记在太平间的储尸柜上。
我之所以知道这些,是因为我曾经在法学院里,选修过法医学的课。老师曾经带我们一个班的学生去过太平间,并且当着我们的面,解剖过尸体,那之后,我三天没吃下饭,看见肉就想吐。
但是,听到那个姑娘的死讯之后,我暗暗下了一个决定。
我想去太平间,再看她一眼。
这个念头是如此邪恶,但是我自己也无法控制自己。
我忘不了她那张脸,哪怕只是再看她一眼,付出多大的代价我也愿意。
同样忘不了的,是:
名字——萧璐琪。
年龄——19岁。
死因——心脏骤停。
病床编号——8033542。
恰好今天是星期六,我送李海波到家之后,然后回到自己的小区大门口,没有走进去,而是沿着街区绕了一圈,在各种各样的小店里,采购了一些东西。
回到了我的房间。把塑料袋往沙发上一丢,我也一屁圌股坐在沙发上,歪着身子开始捯饬里面的东西。
还是先介绍一下我的小窝吧。为了省钱,我租的是一个大一室的老公房。所谓老公房,一般是1998圌年之前的房子,不超过6层。我为了安静,就住在6楼。1层一般是2、3户人家,房型不大,非常逼仄。楼道和房间装修一般比较旧。周围邻居都是些老年人,时不时楼上楼下就走掉一位,然后彻夜响起嘤嘤的哭丧声,让你不得安寝。而所谓大一室,就是卧室房间比单纯的一室户大些,一堵钢筋龙骨的隔板墙,把一个卧室硬生生地隔出一个小客厅来,摆了个沙发。
我的厨房不是单独的,和客厅相连。虽然长期的单身漂泊生活逼着我学会了做菜,但是很少做。因为房东不肯给我买一个冰箱,菜、肉都不能保存。虽然和他提过几次,但是总被他拒绝。我也就放弃了。
我从塑料袋里掏出一副医用的塑胶手套,拆开包装闻了闻,没有橡胶的那种味道,很薄,戴上之后基本没有太多感觉。这手套多半是医生检查病人喉部或者菊圌花的时候戴的。对于医生来说,人体的这两个洞除了一个进货、一个出货之外,真的没有多大区别。
接着掏出了鼓鼓囊囊的包裹,里面一个雨衣,很厚的那种。还有一包口罩。蓝色的,上面有皱褶。我把口罩、雨衣和手套一起放在沙发扶手上。
然后是两个LED手电,功率很强。都打开试了试,效果不错,关上放在一旁。
塑料袋的最下面,是一个浴帽,一根铅笔,一把钳子和三把掏耳勺,柄很细,但是材料很结实。
把东西取出来之后,想想没有什么其他需要的了,我便拿起水果刀,开始削铅笔。接着用钳子给挖耳勺整了整容,找了把剪子,把雨衣剪了两个窟窿。
做完这一切,我站在窗台,深呼吸几口,收拾东西,下了楼。
当我到胸科医院的时候,天色还早,这里还没有下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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